一杯咖啡的片刻自由
2014年06月23日
文/望朔月
去到香港幾乎每次都像打仗一樣,這次也仍然如此。身為半隻菜鳥的兼職,更是基本上被磨得亂七八糟。不過前輩們看起來也沒有多好就是了。
「望啊,好幾次來就跟打仗一樣,沒辦法帶你好好逛香港真是對不住啦!」
頂著大黑眼圈,但仍不減成熟,有著書生魅力、長得有點像斯文型老年版本仔仔的仔哥,每一次到香港,幾乎都是扮演著推後輩入火坑後,自己跟著跳進去的前輩。
「仔哥,哪會啊!我覺得我總在你們這裡學很多。」
「你小子少來,沒有這回事兒,是說望啊你怎麼看現在的香港?」
仔哥拽著自己偷溜出公司後,拐進鬧街的咖啡店哩,二話不說的點了兩杯咖啡,說是獎勵這麼辛苦的後輩,自己也偷閒,我不推辭的一口口啜飲著其中的甘甜。
好咖啡,味道真好。
「仔哥,你心裡明白幹嘛問我?」
「就想聽聽看你們台灣人的想法。」
仔哥說完又自顧自地喝咖啡,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,沒再多說。
「仔哥……你平常的話要多很多啊,怎麼啦?」摸不透眼前滄桑眼神裡的思緒,只能摸摸鼻子趴在桌上,緩緩地用近乎耗盡的腦袋慢慢開始回憶。
「簡單一句話就是,房價、物價飆高,中共政權對香港的箝制越來越深。鳥籠裡的自由,我想應該可以這麼說。」我笑著,自以為是的發表了簡單的對話。
「1997年回歸之後,我們去查過香港大學做的研究報告,2013對香港政府的滿意度僅僅有13.3%。」
頓了頓,握著咖啡杯耳的仔哥,滄桑的雙眼頓時在啟齒的下一秒,燃上了幾分慍怒。
那股怒,有著無奈、有著傷心以及──有著一份堅持。
「2003年,港政府提出23條法侵犯人權和限制言論自由,逼得我們走上街。我們不能選自己想選的執政者,候選人必須經過北京政府同意才能參選。他們改我們教科書也就罷了,還要強加國民共產教育在我們自由的香港土地上,真是他XX的王八。」
話匣子一打開,沒人能攔得住仔哥,仔哥似乎是早期跟著家人從中國移民香港,熱愛香港這個充滿各種文化撞擊的地方,據他所言,早就忘了中國以前的生活。
據說,很辛苦。
據說。
「現在物價高、房價高,什麼東西都被中國人買去,他們不會派人來,但是你只能受僱於中國人,聽我一朋友說,根本一肚子窩囊。」仔哥一口氣把最後半杯一口乾了,平息下來的雙眼有著一股失落。
一抹苦悶的失落。
「仔哥,調去台灣吧!你會喜歡那裡的,看是要去高雄還是台北分社,反正你為了工作都沒結婚,女朋友順便帶過去也不錯啊!至少台灣自由。」我笑著將最後的咖啡飲盡,時鐘上的指針也漸漸逼近離開時間。
「望你是什麼人?」仔哥沒來由地突然問了一句。
「台灣人,太陽花般的台灣人。」雖然稍微被這問句微微愣住,卻也瞬間答出答案,仔哥聽懂太陽花的梗,笑了出來。
仔哥放鬆似的笑了笑,起身走在我前面,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,夕陽照耀得有點刺眼,模糊了仔哥的背影。
「望,我也是一樣啊!我是香港人。」
淡淡的一句話,卻也明瞭仔哥的選擇。
鳥籠中的自由,只能在片刻咖啡裡,找到一席屬於自己的自由。
走在香港熙來攘往的街頭,我不由得想到了這句話──
「當我們一直認為安全的一切,突然之間變得不安全了,這個世界你該怎麼辦?」
是啊,怎麼辦?◇
是您最佳的選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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